商屿手里的手术刀刃紧紧抵在杀手头领的脖颈上,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那杀手的脉搏在他指尖跳动。
冰冷的手术刀抵在那杀手的脖颈上,他也终于对死亡有了恐惧,连连求饶道:“别杀我,求你了……我给你钱,我有很多钱都给你好吗?只要你放过我…”
可此时,商屿的注意力却被地上的一个小东西吸引。他细细看去,那是一个长方形的名牌,上面也清楚的刻着字——朱来福。
那白底黑字的名牌上面清楚的写着这三个字。一瞬间,脑海里好像闪过什么,可他却一时想不起来。
看着手底下不断求饶的杀手,心里又再次回想起前一次任务是在杀掉这杀手之后,也并没有立刻结束任务,回到现实世界。
于是他开口道:“除了你之外,还有谁想要那个女人的命?”
没成想那杀手听了这句话之后,竟犹豫了一会儿,似乎碍于脖子上的刀,最终他还是缓缓的说:“…那个女人活着可比她死了值钱。”说到这里,便不再继续说下去。
商屿听得云里雾里,没有明白他的意思,手下微微用力,刀刃便划进他的脖颈里三分。
鲜血瞬间流出,杀手头领这才急忙大叫着:“住手!快住手!我说,我说还不行吗…”
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,商屿也不想再继续跟他磨蹭下去,狠厉道:“再敢耍花招,我会先把你的脑袋切下来。”
那杀手恐惧的声音都有些打颤:“是是是,我绝不耍花招。”这个人是真的会杀了他。
就这样,那杀手全盘托出了为何一定要那个女人的来意——原来那女人的丈夫竟是一个雇佣兵,受雇保护一个神秘的头目,与另一个组织的头目接头,在天宇大厦进行一场秘密交易。
可没想到却发生了爆炸事故,整个大厦都倒塌了,里面的人几乎都死了。根据杀手的雇主提供的可靠消息,这个雇佣兵所保护的那个头目,据说是得到了一张藏宝图。
而女人的丈夫,也正是那个头目最信任的亲信之一。这张藏宝图也是一直交由他保管,而他们正是被另一个组织雇佣来,寻找这张藏宝图的人。
那女人的丈夫已经死了,如今,想要得到藏宝图,只能从这个女人下手。
他们调查后发现,这女人是个音乐家,于是便有了音乐厅追杀那女人的行动。杀手说:“我找这女人,只是想要得到那张藏宝图,并没有想要她的命。”
说到这里,那杀手转过头侧着脸,眼睛斜看着商屿,脸上挂着近乎疯狂的表情。
”怎么样,医生?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大干一票啊?……据说,那财富是足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宝物。”
商屿:“……”
”怎么样?是不是很心动啊?”那杀手嘴里疯狂说着,试图引诱商屿。
他似乎坚信,这世间没有不为名利所动的人,更何况是无尽的财富,以及无休止的生命呢?
就在他以为商屿一定会被这些打动时,商屿手里的刀却毫不留情划破了他的脖子。
“噗呲…”
血液喷溅而出,洒落在他不可置信而瞪大的双眼上,嘴里还蠕动着:“为什么…你……”
还没说完,便彻底断了气。
商屿将手里沾染血液的刀在他身上擦干净,这才起身,刚要离开去找那女人时,又想到了什么。转身蹲下,在那杀手身上搜寻一番,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。
只搜到了一根照明棒。
转眼又看到地上躺着的那枚铭牌,顺手抓起来放进兜里,手里提着那杀手的刀快速往女人离开的方向追去。
就在他前脚刚离开的时候,后脚便出现许多怪物,它们朝那杀手的尸体蜂拥而来,瞬间将他吞噬殆尽。
随即那些怪物昂着头颅,在空气里嗅了嗅,似乎闻到了商屿离开的方向的味道,便毫不犹豫朝他追去。
只留下地上一摊殷红的血迹,以及那颗渐渐熄灭的照明弹,证明那杀手确实存在过。
商屿追寻着女人的方向,顺着马路一路寻找。不确定那些杀手有没有死完,所以不敢出声。可天色又实在是暗,目之所及不超过五米。
一切仿佛又陷入了僵局,于是他准备点燃手里的那根照明棒。
刚要动作却被一道声音打断。
“还有30分钟哦。”是那个男人的声音,依旧没有任何波澜的在夜空里响起。
倒计时又开始了,如果他这次还不能成功完成任务,那么是不是又会再次进入下一轮循环?
每次循环开始,身上的伤虽然能够恢复如初,但是体力却是没有恢复的。如此下去,岂不是要被累死?并且一直留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,做着同一件事,循环往复。
想到这里,他不禁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对于一个患有黑暗恐惧症的人来说,这无疑是一个残酷的刑罚。
就在此时。
耳边似乎又传来了什么动静,他转头往身后看去,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涌动。
下一刻。
他双目睁圆,是那些怪物!
这究竟是什么东西?来不及多想,他转身快速离开,不一会儿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。
他惊奇的发现,在这个没有光的世界里,这个十字路口的路灯竟然亮着,但却都是禁止通行的红色。
他停下脚步,胸膛起起伏伏的急促喘息着,额角已经流下了汗珠,他抬手抹了一把。
却好像将什么东西抹到了自己脸上。
一看,才见自己手上通红一片——手臂的伤口正在滋滋往外冒血。身后的怪物,也大概是被他身上的血腥味道吸引来的。
他撕下一片衣角快速包扎好伤口,身后那些怪物便也追了上来。
借着路灯的余光,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是数不清的怪物,若成群的蛇蝎一般阴暗爬行着。
此时他体力也近乎耗尽。
决计没有再一次将这些怪物砍杀的实力,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黑影。
他终于有了一丝对死亡最真切的感受。
汗毛倒立,那是对生命的敬畏,他下意识后退一步。
恰巧走进红绿灯光照范围,双手格挡在前护住头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