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自己已经很主动,却仍逃不出时间营造的氛围

小说: 报告律师,呆萌女友要上诉 作者: 伏华 字数:3141

  如果高慕瑶知道尹小健逃离城市,晕倒在一片不知名的戈壁这件事,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去,关系自然也会和解。

  现实是假期,高慕瑶经常和刘星在一起,去市里面的图书馆准备研究生考试,也就没有试图联系尹小健。所以高慕瑶始终没有尹小健的消息,对尹小健发生的事情也全然不知,以为一切安好。

  这次开学返校,寝室里面谁也高兴不起来。几个人面面相觑,都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,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。

  高慕瑶是最后一个回到寝室的,刚进寝室,就觉得大家有点不太对:琳妹趴在桌子上,带着一副头戴式的耳机,琳姐低着头,摆弄着手机吊坠,夏梦馨手里捧着一本翻开的书,看着另外两个人发呆。

  这样一个本该聚在一起,互相讨论假期见闻的绝佳时机,寝室竟然安静的让刚进门的高慕瑶觉得尴尬。

  高慕瑶把行李方下,也没有人上前搭话,异样的反常,让高慕瑶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问题。她问了两遍发生了什么事情,却没有人说话。

  其他的人并不是不想回答,互相看着,仿佛希望这件事不是由自己说出口。

  琳姐见另外两个人真的没有想回答的心情,就向代凌的床上指了指。高慕瑶顺着琳姐的手看去,发现代凌的床上空荡荡的,连行李都被卷走了,桌子也是干干净净。

  “代凌怎么了?她人呢?”高慕瑶问琳姐。

  琳姐又看一眼夏梦馨,示意高慕瑶去问夏梦馨。

  夏梦馨没办法再推脱,也只好开口,再重复了一遍她也不愿意说的事情。“我是最先回学校的,到寝室时,代凌的家人正在寝室收拾她的东西,有三个人,因为他们看起来也都不怎么高兴,我也不好多问什么,她的家人只说她退学了,具体什么原因没告诉我。”

  “代凌没和她的家人一起来吗?”高慕瑶问。

  “不知道,反正我没看见。”夏梦馨想想,又补充说,“但是从他们之间的谈话里面,我觉得代凌好像要结婚了。”

  高慕瑶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夏梦馨,夏梦馨摇摇头,表示她也很难相信这件事。

  高慕瑶掏出电话,低头翻通讯录。

  “不用打了,我们都试过,她的电话已经停机了。”琳姐说。

  高慕瑶放下电话,小声嘀咕一句:“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呢?”

  没人再发言,寝室安静,再次回到了想打破安静又找不到话题的状态。

  “她走了,谁还陪我去上课。”过了一会,琳妹从桌子上爬起来,带着哭腔说。

  高慕瑶这才忽略一直安静的琳妹。

  在平时,寝室里的几个人可能会一起去上课,但下课之后,因为琳姐经常忙着组织和参加各种学校的活动,或者和男友在一起,夏梦馨不是去图书馆就是打包一些饭直接回寝室,高慕瑶自从和刘星在一起之后,也脱离了寝室一起出去吃饭的队伍。

  于是,寝室里,就只剩下代凌和琳妹步调一致了,即使是选修课选课,也要搭伴一起选,如果有谁没选上那堂课,另一个人也会退掉重选。加之琳妹本身小鸟依人的性格,总会对身边的人有所依赖,所以琳妹是和代凌来往最频繁的人。现在听说代凌退学,并且还是以嫁人这样的一个理由,虽然大家一时都很难接受,但最难过的还是琳妹。

  不管大家怎么想,代凌的的确确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,面积不大的寝室里面,堆满了女孩子大大小小的物件,显得特别拥挤。只有代凌的床铺是空空的,拥挤与空荡之间仿佛有一道谁也抹不去的界线,这样的对比特别鲜明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室友她的离去。他们曾一直认为四年的时间很长,大家在一起的日子还很多,每个人都有恃无恐,而别离却来得让人措手不及。

  或许,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脆弱,无论你如何骄傲你们的感情,或者自信你们的交往,一个人的离开、失踪,就是如此容易。

  我们最珍视的东西,总是毫无保障。

  大三还没结束,高慕瑶就已经开始感觉到毕业的气氛,虽然课程比从前少了很多,但周围的人却越来越无心参与娱乐。看着课程表上面越来越少的课,竟又开始有点怀念以前满满的课程,能在校园里面和同学小跑着赶去上下一节课。人总是愿意忽略眼前,怀念失去的东西。

  高慕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本,抱着很高的一摞书,悄悄地出了寝室,她的考研计划已经开始了。因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,只要天没塌下来,就还要为自己的生活负责。

  关于未来,高慕瑶和刘星为了争取在毕业之后还能够在一起,做了很多打算,每一个计划看起来都特别让人向往。

  最后,他们在诸多的设想里面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最好、又比较容易实现的想法:高慕瑶考Z市的H大研究生,刘星按照他的想法先考过司法考试,毕业之后去Z市找一个律师类的工作。等高慕瑶研究生毕业,两个人留在Z市或者回家结婚。

  高慕瑶一直不明白,作为理科专业的刘星为什么毫无征兆地突然就想吃法律这口饭,但看着他极大的热情,每天埋在让人望而生畏的法律书堆里,也只剩下支持的份儿了。

  爱情成为两个人最大的动力,每天白天除了吃饭,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图书馆里面,并排坐在一张桌子前。晚上总是要学到很晚才回寝室。

  高慕瑶的寝室里通常会有一两个人比她回来得早的人,但不知道为什么,推开寝室的门,就算是四个人都在寝室,感觉也还是闷闷的,有时高慕瑶主动说话调解气氛,其他人也会积极回应,不过在室友的回话里总能感觉到她们身心俱疲。

  这一年,琳姐在学生会的工作很顺利,每天忙于组织各样的活动,充分展现了女强人的特点,身边总会围着一群人,男朋友不知道换了几个。高慕瑶依然很少和琳姐接触,所以对琳姐的生活也不是很了解,也许那些都不是她的男朋友。

  琳妹一改平日的矫情,开始尝试去各种公司寻找实习的机会,她包里一直有一摞从招聘会上拿回来的传单,也经常接到面试通知的电话,但无论哪一家单位,都只是去试一两天,就跑回来了。那些想去的企业进不去,愿意要她的公司她又不想去。面临这样尴尬处境的人不只是琳妹自己,几乎高慕瑶周围所有在找工作的人同样如此。

  夏梦馨并不愁找工作这件事,她和高慕瑶一样,在备战研究生。考研最大的好处就是用回到高考的日子推延就业的压力。夏梦馨付出着比高慕瑶更多的辛苦,每天其他人起床时,她早已不在寝室,晚上要到封寝的时候才背着书包回来。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,她的话比以前更少,进了寝室,坐在电脑前,嘴唇抿得紧紧地,目不旁视地看着电脑的屏幕,有时看些娱乐新闻,有时看考研的网课。

  姚瑶从这一学期开始,几乎绝迹于校园,有人说她根本没回学校,也听人说过她的家里会给她安排的工作。

  代凌就这么消失在大家的生活中,开始大家回到寝室之后,总会觉得很别扭,也不时提起代凌,讨论她为什么离开了学习,是不是真的要结婚,挖一挖她从前的种种迹象去支撑自己的论点,猜测她结婚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。没有太长时间,随着其他室友的杂物陆续堆放到代凌的床上,把那个位置变得和其他地方同样拥挤之后,也很少有人再提起她。

  有时,高慕瑶会下意识看一眼代凌睡过的位置,堆放的杂物显得很荒凉,她经查觉得或许自己可以做些什么,最后也只是想想,然后低下头,回到厚厚的考纲中。有时候,我们确实很珍惜那些人,可是也确实很忙碌,以至于经常会忽略那些所珍惜的。

  就在这样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日子,高慕瑶收到了一个好消息,在之前,她给话剧社的那部剧本拍摄得很成功,得到了学校领导的好评。

  这件事是一个话剧社的社员在图书馆看见她,并告诉她的。由于一直以来高慕瑶在话剧社出没的次数太少,导致社里面没有人知道她的联系方式。

  据那个社员说,话剧社的表演结束之后,学校的领导特殊表扬了高慕瑶的这部剧,给予了极大的好评,并表示会考虑在明年的省话剧表演比赛上用这个剧本。但是在时长和剧情上还有一些不符合比赛要求的地方,需要改进并细化内容,扩写成一场两个小时的话剧。话剧社一旦决定使用,会提前通知她。

  社员带着崇拜的表情,说得很兴奋,高慕瑶听得也很激动,两个人又对剧情进行了一番讨论。最后,那个社员带走了高慕瑶的联系方式,消失在走廊的拐角。

  高慕瑶满心欢喜地想着要第一时间告诉刘星。因为在这种努力挣扎又遇不到光明的时候,太需要一点光亮,哪怕和未来的计划一点关系没有,但这足以给他们增加一点动力,一丝希望。

  虽然她不知道这份萍水相逢的许诺有多遥遥无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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