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那时,幼稚而狂热,以为爱就是全世界

小说: 报告律师,呆萌女友要上诉 作者: 伏华 字数:3057

  在高慕瑶的头上,图书馆的三楼,汪恒正托着下巴,看着隔两个桌子远的柳玥发呆。柳玥的头埋在前面的一摞书里面,完全无视顶着她看的汪恒。像汪恒这样的人,即使盯着看一个小时,也不会让人联想起流氓这个词。毕竟,他太呆了……

  所以时间久了,柳玥对汪恒的存在也从反感变成了无奈,反正无害,就随他吧!

  自上次汪恒因为上课替柳玥喊到的事情,给柳玥带来一系列麻烦,导致柳玥不再去上那节被宣告挂科的选修课。汪恒后来又去了两节,确定了这一事实之后,又开始寻找柳玥其他的踪迹,终于,经过他的一番努力、调查,最后又在图书馆找到了柳玥。

  再次见到柳玥,汪恒并没有主动和她解释什么,即使有好几次遇到非常好的说话机会。因为汪恒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才足够完美,让自己满意。

  久了,也就没有再翻出来解释的必要,于是他始终都坐在一个能看见柳玥的位置,有时翻翻书,有时看着柳玥出神。

  终于,有一次柳玥被跟得受不了了,放下手中的书,朝着汪恒径直走了过去,坐在了汪恒旁边的位置。汪恒受宠若惊,挺直了腰板,正襟危坐,装作看书的样子,又不死心,不停地用余光瞄坐在旁边的柳玥。

  原本生气的柳玥看着汪恒滑稽的表情忍俊不禁,不过还是忍着装作很生气的样子,扯过汪恒草纸本,从最后一页撕下一张白纸,在上面写道:“你为什么总跟着我?”

  汪恒看着柳玥写在纸上的字,涨红了脸,抠着手中的笔的橡胶部分。

  柳玥看见汪恒的样子,把纸拿回来,继续写:“如果你再敢跟着我,我就找校警把你赶出去。”

  “我没做什么啊!”汪恒的字写得很漂亮,让柳玥特别意外。

  “反正你是校外人员,这里不允许校外人员进来。”柳玥毫不客气地把那张纸抓回来,在上面写完,把纸又扔回去。

  汪恒慢条斯理地拿起那张纸。柳玥看汪恒眉头紧锁,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样子,不禁又担心自己是否做得太过火。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,把汪恒的笔扔回去,起身就走。要出门时,柳玥又看了一眼汪恒,他正在把柳玥写字的纸夹在书里。

  汪恒的这种状态不只是柳玥忍无可忍,连刘星也忍受不了。汪恒发挥着他学霸特有的气质,对感情一窍不通,不管刘星怎么教育,汪恒只是憨憨地一笑,然后继续他没有终点、没有进度的爱情长跑。

  这件事情之后,汪恒仍会在柳玥自习的时候来图书馆,丝毫没有改变,柳玥最终没忍心把汪恒告到校警那里,而是不再去图书馆,改去教学楼里面的教室。开始还算是安静,但没想到不到半个月,汪恒又找了上来,一如既往地,坐在柳玥身后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,有时候做几道题,有时候看着柳玥的背影发呆。诺大的教室,算上汪恒只有三两个人,这让柳玥感觉更别扭。

  这天,汪恒好不容易找到柳玥,坐在柳玥后面隔了两桌的位置,轻手轻脚地拿出书本。柳玥看见汪恒又跟自己到了这里,就收拾了书本,背起包,快速地向外走。

  汪恒看柳玥离开教室,也没想什么,草草地把刚拿出来的书塞回书包追了出去,柳玥看汪恒跟了出来,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,停下来,对汪恒喊:“你能不能不跟着我,我走到哪你跟到哪,阴魂不散啊!”

  走廊很拢音,柳玥的声音几乎传到了这个楼层的每一间教室。一些人好奇地出来看热闹。

  汪恒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,手忙脚乱,支支吾吾了半天,却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
  在看热闹的人中,站出来几个认识柳玥的男生,走到柳玥身边,询问发生了什么事。

  柳玥指着汪恒对身边的人说:“他总是跟着我。”

  “小偷啊?”几个男生一边问一边向汪恒身边靠近。

  “不是小偷,是流氓。”柳玥随口说。

  “我不是流氓。”汪恒摆着手解释。

  “反正你欺负我们班同学了,对吧?”一个男生言简意赅地说。

  “我没有欺负她,我什么都没干。”汪恒看事情不妙,仅靠解释已经控制不了当前的局势,转身想跑,不想清洁工刚拖完的地面还没有干,汪恒踩滑了的左脚拌上了右腿,直接趴到地上。

  看着汪恒摔倒,柳玥抬起头,看着天花板,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,叹了一口气,然后背过身躯。

  那群男生没有再给汪恒机会,直接把他按在地上,几个人围起来,一顿拳打脚踢。

  几个男生离开后,汪恒从地上爬起来,发现书包已经被踢开了,书本散落满地。他蹲在地上,动作缓慢地一本本拾起地上的书,掸掉书上的尘土和鞋印,抚平褶皱,装回书包。

  汪恒隐隐地感觉脸上有一丝丝的刺痛,他用手指摸了摸感觉疼的地方,发现脸被划破了,他又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。

  一张创可贴从头上飘下,落到地上,是女生最喜欢的那种,有各种各样的形状,上面带着一些卡通的图案。

  汪恒拾起地上的创可贴,抬头,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那扇窗射进来,他眯着眼睛,看到柳玥的背影在长长的走廊越走越远。汪恒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创可贴,咧开嘴笑了,虽然那伤口还隐隐作痛。

  汪恒回到寝室时,刘星正在寝室背题,汪恒也没有和刘星说话,把给刘星打包回来的饭放在刘星的桌子上,连正眼都没瞧刘星,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床铺下面,这怪异的行为反而让刘星更加好奇,他放下书,探头问汪恒,问汪恒怎么了。

  汪恒坐到自己的座位上,仍然不看刘星,把头埋在书包里面,毫无目的地翻东西。

  刘星非常奇怪,起身,走到汪恒身边,按着汪恒的头,打算强行扭过汪恒的脸,看看他今天为什么如此反常。他的手刚按到汪恒的头上,汪恒发出“哎呀”的一声,然后躲开刘星的手。

  “你要做什么?”汪恒捂着头对刘星说。

  原来,刘星刚好按到了汪恒头上被打伤的地方。

  刘星看着汪恒的脸也被惊得呆住了,汪恒的左眼眶和额头都带着淤青,左侧的脸也有一条将近两厘米长的伤口,好在不是很深。

  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刘星惊讶地问汪恒。

  “没,我没怎么。”汪恒见事情败露,也不在遮掩,不过还是不肯说出来。

  “到底出了什么事情?是谁干的?”其实不用问,刘星也知道汪恒是挨了一顿痛打,特别是以他的性格,无论对手是谁都不会占便宜的。

  “我说没事就没事嘛,你操个什么心呢?”汪恒的语调也高了起来。

  “你说,你要多少人。”刘星回到自己桌子前,拿起电话就要拨。

  汪恒看刘星正在翻电话,过去一把夺过电话,“我说没事就没事,听我一句行不行?”

  “把电话还我,有我在,就没你吃亏的那天。咱们什么也不用怕。”刘星指着汪恒喊。

  汪恒平静一下,绕开刘星指着他的手,默默地按着刘星的肩膀,把刘星按在椅子上,又拉过自己的椅子,对着刘星坐下。

  “我知道,有时候你觉得我呆呆的,怕我出去受欺负,徐昊轩在的时候,也是这样。所以我很感谢你们,我理解你的心情,也明白我的情况,真的不用再做什么,这件事已经结束了,并且结局很好,那就这样吧!”汪恒看刘星要说话,于是接着说,“徐昊轩被开除的时候,也是舍命保咱们两个无事,我们在做什么之前,也要考虑他的那一份吧!打打闹闹的,太不成熟了,即使是他也未必会喜欢。”

  刘星虽然觉得汪恒说的都是强词夺理,但学究教育起人来,也还是像模像样,他皱着眉头看着汪恒,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,想了想,说:“这次听你的,如果他们再来惹你,我就不能再这么看着了。”

  “行,我答应你,不过这真的结束了。”汪恒说完,朝着刘星笑了笑,那笑容在他战后,内容丰富的脸上,显得怪怪的。

  柳玥以为这件事之后,这样的一个路人会就此消失,不再纠缠,就再次回到图书馆学习。结果,让她不敢相信的是,仅仅隔了两天,汪恒又出现了。

  依旧是不远不近的距离,也不会主动和柳玥说话,最多只是在和柳玥眼睛对上时,汪恒回以一个很不自然的笑,眼眶旁边的淤青和脸上的那道伤口格外明显。

  伤口没经过仔细处理,汪恒没有用那条创可贴,那样一张在普通的创可贴,被赋予一定的意义之后,就变得独一无二。汪恒把它当做宝贝放进钱包里面保存起来,一直留到后来他忘记了这条创可贴的存在。毕业之后,又过了很久,汪恒换新钱包时,才发现这条来自年轻时的创可贴,带着时间的味道,却崭新依旧。

  才又回忆起那年有关它的这些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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